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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動了打劫欽差大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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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卿瞧著自家的小廝拙嘴笨腮的又和狄成鬥開了嘴,他有些頭疼的說著,“你倆是狗瞧到了骨頭啊,一碰頭就打嘴官司,咋不嫌膩歪呢!”

葉婉馨朝他倆揮揮手,“好了,都別說了,狄成和阿彪會鋪子裏繼續幹活去,我,陸少卿,狄江伯,咱們去牙行挑人!”

鐘承茗把義渠擎天帶到了他在安順置辦的宅子裏。

劉慶喜瞧著他們來到,急忙恭敬的給他們行禮。

鐘承茗瞧著劉慶喜一臉獻媚卑微的樣子,心裏就不舒服,人家鋪子裏的掌櫃都是一身浩然正氣,他弄來的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家夥。

他越瞅越感覺這劉慶喜讓人膩煩,冷聲問著,“劉掌櫃,你也別站著了,坐下來吧,我有話要問!”

“聽說你們前幾日做的事又給辦砸了?”

屁股剛挨著椅子的劉慶喜急忙站起身子,支支吾吾的說著,“鐘先生,不是的,那夜裏,我和蔡奇是親自去幹的那事情,眼瞅著那鋪子起了大火才離開,誰知道夜裏他們人多又把火給撲滅了。”

“劉慶喜,你是不是得了那鋪子東家的好處,故意通知了她們,我不信夜半去專門的放火,還能讓人家把火撲滅,你當我是傻子呀!”鐘承茗氣咻咻的說著,“上次你已經去過君樂坊的裏面,也讓你見識過背叛我們的下場,你難道都忘了?”

想到君樂坊秘密山洞裏的那些讓人膽顫的東西,劉慶喜倆腿哆嗦的險些站不住。

“鐘先生,我不會背叛你們的,那鋪子的東家是那姓葉的丫頭,她恨不得對小的趕盡殺絕,怎會給小的好處啊,你要相信我們,那日夜裏,就是個意外,要不今夜我們再去一趟,橫豎就是廢幾罐火油!”他點頭哈腰的說著,用衣袖擦著臉上滲出的薄汗。

義渠擎天瞟了眼膽戰心驚的劉慶喜,又瞧著鐘承茗的臉都被這話氣白了,他笑笑,“承茗,你瞧瞧把他都嚇成啥樣子了,那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不用放心上,以後的機會多著呢,這次的事不能就算了,也不要太糾結了!”

鐘承茗陰郁的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冷冷的說著,“既然少主給你求情,這次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你們幾個總是閑著也不是個事,你這幾日好好的去打聽街上有沒有好些的鋪面要出售,我想多買幾個,讓你們重操舊業!”

“謝鐘先生,謝少主了,小的明白了,明兒就上街去瞅鋪子去,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給你們好好幹的。”聽到鐘承茗要買鋪子,安置他們,劉慶喜心裏的激動壓制住了對他們的恐懼,慘白的臉色也有了一些紅潤。

驚風在街上轉了一圈也回來了,沒有一點的收獲。

瞧著驚風回來,鐘承茗揮手把劉慶喜趕了出去。

驚風瞧著少主胳膊上纏著細棉布,詫異的問著,“少主,出啥事了?你咋受傷了?”

義渠擎天見驚風驚慌的樣子,就抿嘴笑笑,“不礙事,被只小野貓給撓的,你有收獲嗎?我們可是白跑了一趟!”

驚風有些慚愧的搖搖頭,“少主,這兩日那個狗屁欽差大人發了嚴令,不準輕易的轉賣田產和鋪子,這回咱要買鋪子恐怕也極其的不容易!”

義渠擎天見驚風面帶羞愧,就安慰著他,“驚風,這買鋪子的事情也不可操之過急,承茗早先買了一些好田地,這時節正是開始春耕的好時候,你從安順帶回來的那王氏兄弟瞧著也老實可靠,就把他們打發到容家莊子裏,帶人先把糧食種上,如今這種糧食才是當務之急!”

想到自個收留的都是些烏合之眾,根本就不堪大用,鐘承茗有些擔憂的說著,“驚風,擎天說的對,那容家莊子可是有上萬畝的良田,如今那狗官正在打壓咱,趁他們還沒弄明白,要盡快帶人把糧食種上,還是你去了,我這懸著的心才能放下啊,萬不可再出別的紕漏!”

“鐘先生,明兒一早我就帶著他們去容家莊子!”驚風也知道了今兒榮家四少爺游街的事情,他也沒推辭,痛快的應下了這事情。

他們正在說著去容家莊子的事情,義渠擎天眼睛餘光瞥見門外,有個小廝在賊頭賊腦的朝屋子裏窺視。

他眉頭皺著,這鐘承茗搞的啥鬼,咋啥人都往身旁拉,這副猥瑣醜惡的模樣瞧著就讓人倒胃口,他能幹出啥好事。

他冷冷的出聲問著,“承茗,門外有個小廝是來找你的吧?”

那小廝聽到了義渠擎天的話,就進了屋子,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鐘先生,小的有急事稟報。”

鐘承茗見是他年前才收的潘之道,“這是咱們的少主,你有事就直說罷!”

潘之道一聽屋子裏坐的這個是少主,立即挺直了腰桿恭敬的給義渠擎天行了禮,然後走到鐘承茗的身旁。

兩只賊溜溜的眼直放光,他小聲說著,“鐘先生,小的已經盼了你兩日了,有個大好的買賣,不知你肯不肯做?”

鐘承茗瞧瞧身旁的義渠擎天,臉上有了濃厚的興趣,他盯著潘之道急切的問著,“哦,是啥大買賣,你快些說罷,別像劉慶喜那個廢物就行!”

“前兒後晌小的在府衙門口瞧熱鬧,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才來的欽差大人去惠封鎮抓那容家的那群倒黴鬼,用的不是府衙的衙役,全是些陌生的面孔!”

“小的還聽原本在府衙當差的於小六說過,這欽差大人把府衙裏的官差大多都攆走了,說是嫌棄他們無能。”

潘之道說著小心翼翼的瞧著鐘承茗的臉,揣摩著他的心思,接著往下說著,“鐘先生,小的可是聽說那死鬼薛博的家財可是都落在了這個欽差大人的手裏,咱就……”

鐘承茗聽到這裏要是不明白這潘之道的意思,他就不配做義渠擎天的軍師,他張口就打斷了潘之道還沒說完的話,“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事先別忘外提,讓我們好好的商議一下,喏,這是一錠銀子賞你喝酒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潘之道把銀子塞進懷裏給他們行了禮,就屁顛顛的出了屋子。

義渠擎天瞧著潘之道的背影,他搖搖頭,然後盯著鐘承茗的眼睛,“承茗,你還真把這混混的話當真了,要去做那狗官的活?咱不至於窮到揭不開鍋的地步了,你要去冒這險?”

鐘承茗憤憤不平的說著,“擎天,不是銀子的事情,剛做一點小事就被他們盯上,我已經快被這該死的狗屁欽差給逼瘋了!李煜的府衙裏沒多少侍衛和衙役,這事我早就清楚,潘之道的註意也可以試試!”

義渠擎天聽到鐘承茗竟然真的動了要搶劫李煜的心,他有些昏頭不曾給的說著,“承茗,你真是瘋了,你這會腦子已經失去理智,辯不了是非了,走咱出去轉轉吧,在外面吹吹風,也能讓你的頭腦清醒一些!”

“擎天,我沒瘋,腦子清明的很,你聽我說,這事情確實可行!”鐘承茗固執的說著。

見義渠擎天一臉的凝重和不讚同,他又露出笑意,“擎天,你才回來不了解,那個李煜就是個軟蛋子,聽說他連婆娘都害怕,你說咱要是半夜端了他的老窩,還不把他嚇的屁滾尿流的!”

驚風聽了這話,心裏也有些意動,他微微的點點頭,“少主,鐘先生說的極有道理,那薛博沒死的時候,屬下就聽說過他府裏藏有大量的金銀財物,他暴病而亡,那大肆的財物落到那個廢物的手裏,豈不是太可惜了!”

聽到一向穩重謹慎的驚風也說了這話,義渠擎天有些沈默,他靜下心來思慮著這件事。

好一會子,他擡起頭,眼裏的寒光讓驚風他們不寒而栗,“承茗,咱要幹,就穩妥一些,不用你的那些沒多大用處的烏合之眾,人手有我親自調配!”

“日子嘛,就定二月二龍擡頭那一日夜裏!”

聽到義渠擎天的決定,鐘承茗和驚風都松了口氣。

☆、四百三十七章 陸少卿的心緒

七鳳山裏。

葉婉馨瞧著已經長的老高的稻谷秧苗,哀嘆著,“徐大人,我是忙脫不開身,你咋不早些來呢,瞧著稻谷秧苗都長成了啥樣子了,還擠在這暖棚裏!”

徐敬守被這丫頭埋怨的沒話可說。

好一會子,他才吩咐帶過來的人,按照葉婉馨的指令把那些綠油油的秧苗,挖了出來。

葉婉馨瞧著新來的人已經學會趟在水田裏插秧苗,又叮囑了一些必須註意的事項,就離開了稻田。

她瞧著陸少卿已經跟著她七八日了,就笑瞇瞇的問著,“瞧著你也不著急的樣子,陸少卿,你家寨子裏的秧苗種好了嗎?”

陸少卿望著葉婉馨的臉,興奮的說著,“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我們寨子平素也是種稻谷的,他們瞧著秧苗長大,早就把秧苗分開移摘了!”

“這回我祖母可是大開了眼界,說咱種的那些蔬菜可是好的很,她還不讓拿出去賣,說寨子裏暫時不缺銀子,我好說歹說才讓她同意把采摘下來的蔬菜拉到淮安府。”

“那就好,哦,還有件事,你們寨子裏不是還有好多的精壯勞力嗎,你明兒回去把他們都帶過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安排他們來幹!”葉婉馨想到了那片沼澤地,就要陸少卿回去找人。

和葉婉馨想處的時候長了,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知道這丫頭要挖那片黑泥灘地。

陸少卿心裏有些疑問,“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打上了那個黑泥坑的主意,那又臟又臭的地方,你也要挖來種田啊?”

葉婉馨樂滋滋的說著,“那是自然,你就等著瞧吧,那片沼澤地弄的好了,可是咱開出來的最好的田地了,旱澇保收啊,連挖出的黑泥都是上好的肥料呢!”

瞧著這丫頭笑的眉眼彎彎,紅潤飽滿的小嘴不停的張開合上,陸少卿心裏又是一陣悸動,臉色有些微紅。

怕被瞧出自個的心思,陸少卿瞧著他們已經走到了河邊,指著潺潺流動的河水,“葉姑娘,這河裏的魚過了個年,已經長大不少,我去抓幾條,咱午飯就能吃上鮮美的魚湯了!”

聽到陸少卿要去抓魚,葉婉馨的眼睛更加明亮。

她急忙說著,“好呀,我瞧著這谷地裏氣候更是暖和一些,已經有好多的雜草都露了嫩芽了,我要去找一些鮮美的野菜,放進魚湯會更好喝的!”

陸少卿返回到木棚裏,拿了兩個有些破爛的長條形的大竹筐

,然後又找了一些早上吃剩的米粥和一些剩菜攪拌在一起。

到了河邊,他把用剩飯菜做好的魚餌放進大竹筐裏,然後在竹筐上系好繩子,就把竹筐放進了河裏。

忙活好他站起身子,瞧著葉婉馨靈巧的身子在距他不遠的草地上尋找野菜,心裏既有甜蜜又有一些難言的惆悵。

和她相處久了,也明白這丫頭和聶清源也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種情侶關系,不知道自個經常和她在一起能不能也讓她對自個有好感,要是忽然有一日能親耳聽到她害羞的跟他說,喜歡他,那該多好啊。

想了一會就啞然失笑,這丫頭性子開朗又聰明伶俐,連那日用匕首傷了那個人,都對她寬容大度,放過了她。

聽瘦猴說過這丫頭在安順和京城都有好多英俊的官宦人家的公子少爺追隨仰慕著,自個是個啥樣的身份,竟然會期盼這丫頭會喜歡上自個,豈不是癡心妄想。

葉婉馨翻遍了幹枯的雜草和石縫中才找到了一大捧野菜,她用衣裳把野菜兜著。

站起身瞧著陸少卿在河邊發呆,就走過來,“餵,你抓的魚呢?咋瞧著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你昨夜出去幹啥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被這丫頭俏皮的話驚醒了的陸少卿,臉色紅著,他想到河裏的大竹筐,“葉姑娘,我是怕動靜大了把魚嚇跑了,撈魚的時辰已經到了,我這就開始往上拉竹筐!”

葉婉馨瞧著陸少卿咬牙把竹筐拉出了水面,瞧著竹筐裏有四五條大魚在跳躍,她急忙喊著,“哎呀,還真的有大魚啊,陸少卿,你拉快一些,別把魚放跑了!”

“你就放心吧,這魚已經到了竹筐裏,它們一條也跑不了!”陸少卿說著手已經拽住了大竹筐,他把竹筐搬離了河邊一段距離,就把竹筐放下,“瞧到了吧,這裏面我方了一些剩飯菜,它們貪吃裏面的食物是不會跑的!”

葉婉馨瞧著竹筐裏的魚感慨著,“是呀,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連河裏的魚也不能免俗!”

“榮家那個黑心的老頭想貪蕊兒家的小莊子,沒想到他碰到了我,不但沒撈到好處,還賠了一萬兩的銀子,把嫡親的孫子也送進了大牢,你說他又是何苦呢,家裏又不是沒飯吃,這都是貪念害人啊!”

“葉姑娘,你還真是不簡單,怪不得人家都誇你聰慧過人,從幾條魚也能參悟透這深奧的學問,我可是沒你那腦子!”

既然得不到她,就遠遠的瞧著她幸福,也是一種福分,陸少卿想通了,心裏也平靜不少。

他繼續拉著剩下的那個竹筐,和葉婉馨說著自個的心裏話,

“我這輩子既不想害人,也不想被人害,胸無大志的我,只願做個平凡的農夫,娶個長相普通的媳婦,然後再有幾個孩子,就知足了。”

“其實你說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尋一處世外桃源,享一世平靜祥和。”

“可是我卻不能那樣做,還有責任,我娘和弟弟他們需要我給他們富足的生活保障,沒有我,他們連最基本的的生活都難以維持。”葉婉馨瞧著緩緩流淌的河水,也訴說著自個的無奈。

自個穿到這裏已經快一年了,想到前世的老爸,心裏還是會痛,會難過,眉頭悄然的蹙起。

陸少卿在葉婉馨的眼裏瞧出了一絲的落寞,心又為她揪起。

原來她也不是無憂無慮的,也有讓人心酸的故事和無盡的憂愁,可惜自個沒有緣分能傾聽她的故事,更沒有替她分擔憂愁的權利。

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問她,“葉姑娘,你有啥難處和煩惱可以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能幫到你呢。”

見陸少卿希翼和熱切的目光盯著她,葉婉馨的臉有些微紅,心裏郁悶不已,一個幕雲晉已經夠了,她可不想到處留情,讓這些男人為她癡迷癲狂。趁陸少卿心裏的愛意還處在萌芽狀態,要盡快把它扼殺。

雖然兩世的年紀加在一起已經快要奔四,在前世也沒有戀愛的經歷,可是她對圍繞在身邊的這幾個年輕男子都沒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她也只能把他們當做可以說知心話的藍顏知已而已。唯一能讓她有些驚艷的那個東陵玄翔也是曇花一現,也不知那個傲嬌自大的臭男人在邊境啥樣了,算了,還是把自個的心操好就行了。

想到此她莞爾一笑,然後大大咧咧的說著,“陸少卿,今兒咱倆是發瘋了,竟然在這裏暢談人生的真諦,讓徐大人聽到又該笑話我了,趕快把魚弄回去吧!”

聽到這丫頭幹脆爽利的話,陸少卿也不在糾結感情的事,就把抓上的魚都放在一個竹筐裏,搬起竹筐和葉婉馨一起往木棚子走去。

還沒走到木棚,陸少卿就瞧著柳喬松身上背著弓箭打獵回來,手上提溜著幾只野雞。

葉婉馨瞧到野雞,眼睛立即亮了,“陸少卿,快些走,柳喬松回來了,他的打獵水平還是不錯的,今兒有魚有雞,咱的午飯可是很豐盛的!”

見到葉婉馨,柳喬松憨厚的笑笑,把身上弓箭放下,“小姐,今兒在那邊林子裏就打了這幾只野雞,我把這幾只野雞拿到河邊收拾了,馬上就回來!”

葉婉馨把走到木棚子外面把衣裳裏兜著的野菜放下,“柳大哥,你往後也和陸公子一樣,叫我姑娘吧,我不喜歡人家叫我小姐,聽著別扭。”

“嗯,姑娘知道了。”柳喬松答應著話,掂著幾只野雞離開木棚。

葉婉馨瞟眼柳喬松的背影,低聲問著陸少卿,“陸少卿,你說這柳喬松一身好功夫,他咋會落到甘賣自身的境地呢?”

陸少卿搖搖頭,黯然說著,“他必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在家裏混不下去,或者是惹了大麻煩,才這樣做的!”

“有時候我也想出去闖蕩,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又不想回來,沒吃沒喝的,也許就把自個賣了,要是剛好能賣給你,那也是天大的福氣了!”

葉婉馨愕然的望著陸少卿,“餵,你咋會有這想法,好好的少爺公子不做,要去做個受人欺負和瞧不起的奴才?”

陸少卿想到自家祖父和祖母的性情以及所做的事情,心裏就湧出些怨恨和不滿。

他苦澀的笑笑,“葉姑娘,我真的情願做個奴才,也不想回陸家寨子,那裏壓抑沈悶的氣氛能讓人時時感到窒息!”

葉婉馨怎會不知道他的處境,攤上那樣自私和霸道的祖父母,他心裏能好受才怪呢。

“陸少卿,你也不用難過,就照你先前的想法也很好,等再過幾年遇上一個心儀的姑娘,你成了親,過自個的小日子,不願意回寨子裏,就在淮安府買一個差不多的宅子住下,或者在挨著我的小莊子那裏買個小莊子,咱還能做個好鄰居!”

“做個農夫,有了溫馨的小家,有了美妻嬌子,誰不羨慕你的日子啊。”葉婉馨情真意切的勸解著有些沮喪的陸少卿。

徐敬守前晌已經查看了他們開墾出來的所有的田地,除了已經搭好的暖棚裏能種早稻,剩下的田地都還空著。

他急忙回來找葉婉馨商議要種啥糧食的事情。

找到了做飯的棚子,陸少卿正在收拾抓到的魚。

他笑呵呵的說著,“你倆還忙中偷閑抓了魚,今兒的午飯可是要好吃了!馨丫頭呢?”

葉婉馨把手裏的撿好的野菜送進木棚裏,剛出來就見徐敬守滿臉堆笑的站在那兒。

她快步走過去,“徐大人,我在大竈上交代廚娘做飯呢,瞧你紅光滿面的,你今兒在田裏撿到寶了?咧著嘴笑?”

徐敬守見這丫頭還拿自個打起趣來,故意板起臉,“你這鬼丫頭,啥時候都不和我親近,虧我還把你當自個人,幫了你那麽多的忙!”

“徐大人,我咋不和你親近了,不就是沒叫你徐伯伯嘛,還不是為了你著想,這裏都是你的屬下和你雇傭的人,我要是沒大沒小不尊敬你,你不怕人家笑話你啊!”葉婉馨笑瞇瞇的說起她的歪理。

徐敬守搖搖頭,“怪不得連曲老也纏不過你這鬼丫頭,你這胡攪蠻的功夫是越來越好了。”

他倆正在打嘴官司。

有個人騎著馬急慌慌的沖了過來,到木棚子前面他才翻身跳下馬,“徐大人,葉姑娘,不好了,你們快去瞅瞅吧!”

☆、第四百三十八 章 陸少卿求五好男人的標準

葉婉馨瞧到是容家莊子的容泉從馬背上下來,一副緊張焦急的樣子,就問著他,“容泉,你咋這會回來,田裏出啥事了嗎?”

容泉站好身子穩了會,他望著徐敬守又瞥眼一旁的葉婉馨,神情有些尷尬,“徐大人,給咱幹活的牛老漢的兒子小古和我們村子裏的容三發被野豬咬死了,牛老漢這會正在田裏尋死覓活的和我七哥鬧騰,你快去瞅瞅吧!”

聽說野豬傷了人,葉婉馨疑惑的問著,“他們不是在谷底幹活,咋會被野豬咬死,咱在這裏多少日子,這片谷底壓根就沒野豬啊?”

正在殺魚的陸少卿見葉婉馨迷糊,停下了手裏的活計,他張嘴說著,“葉姑娘,他們八成是上了斷崖,斷崖南面有一大片林子,那裏的野豬多的很!”

容泉氣憤的說著,“陸公子說的對,他倆就是昨兒前晌趁大夥都忙著幹活時,翻上了那處斷崖,到了今兒早上也沒見他們人影,我七哥今兒早上發現少了倆人,二柱才偷偷告訴大夥,說他們早就想出去逛逛了!”

“逛逛?這又不是淮安府的大街,有啥好逛的,這下把小命都逛到野豬肚子裏了,瞧在老七叔的面上讓他們來做工,不好好的幹,出了這事,他爹還鬧騰啥,咋有臉鬧騰啊?”葉婉馨聽到事情是這樣的,也就沒了同情心。

“葉姑娘,你不知道,我七哥聽到他們上了斷崖,當時就帶人翻過去了,到了那片林子,只是找到了容三發的一只鞋子,和一些碎了的骨頭渣子!”

說到林子裏的事情,容泉的臉也變了色,“那牛老漢見他兒子肯定也被野豬吃的毛都不剩,就指使他的大兒子和女婿打我七哥,被大夥攔著,那牛老漢死活不依,非要我七哥賠他兒子的命!”

葉婉馨聽到這事,一時火氣,她氣呼呼的說著,“那牛老漢憑啥打人呀?自家孩子不管好,出了事,找別人麻煩,他腦子是漿糊做的嗎?”

見葉婉馨因為這事生氣,徐敬守的面色也嚴肅起來,“容泉,你先歇著吧,我和葉姑娘過去瞅瞅!”

容泉搖搖頭,“徐大人,我不累,咱還是一塊去吧,我七哥他們還在斷崖上面沒下來,那邊田裏幹活還需要人看著!”

“我也和你們一塊去吧!”陸少卿把臟兮兮的手洗幹凈,站起身子。

自從年前他們進山,葉婉馨就和徐敬守商議要想在山裏種好田最重要的是先把路修好。

他們這會走的這條直通那個山洞的路是徐敬守花了兩千兩銀子,路的底層是沙土鋪平整,上面又讓人在谷底挑揀平整的大石塊墊在路上。

這條可以並行兩輛馬車的路,用了將近一個月才修好。

原本從他們開出了的田地趕到那個山洞他們步行要走三日,修好了路,他們坐上馬車半日就可以趕到。

在馬車上,想到這倒黴的倆熊孩子讓野豬啃了,葉婉馨心裏還有些不舒服,想到這些人腦子有病,幹活雖說累了些,可是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著,每日的工錢要比他們在外打短工多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還作死的要去瞅啥熱鬧,這下老實安頓了吧。

馬車趕到容老七帶的人開荒的地方,葉婉馨掀開過車簾子,瞧著這片地方再有倆月就能全部開墾出來,到時候正好也能種玉米和豆子了。

那些已經開出來的田地,馬上下秧苗繼續種水稻,再種些粟谷,讓舅舅把家裏的那些牧草種子再拿來一些,把不太好的田地都種上牧草。

他們趕到山洞那地方,馬車和馬都用不上了,只好把馬車交給容泉看著。

他仨準備進山洞,要穿過山洞去斷崖上面。

徐敬守和陸少卿倆人打了火把,葉婉馨再次朝石壁上的那些刻畫瞅瞅,心裏感慨,自個啥時候能有功夫來掘洞挖寶藏啊。

有小半個時辰,他們就出了山洞。

陸少卿原來也和寨子裏的人來過這裏,他望著斷崖上的小路,又見徐敬守和葉婉馨坦然的進出這個詭異的山洞,對這難走的路也沒有一絲的埋怨,心裏就有些好奇,“徐大人,你們咋對這條路這樣熟悉呀?進那山洞咋不感覺害怕呀?”

“這有啥奇怪的?那山洞我們已經是第三次進出,有啥稀罕的!”葉婉馨撇著嘴不以為然的說著。

陸少卿也想到葉婉馨他們上次也是從這裏出去的,也就不吭聲了。

“陸少卿,要說可怕,斷崖上面的那片林子才是最恐怖的,他們會到那林子裏送死,八成還是二柱那個大嘴巴惹出的禍,整日洋洋得意的吹噓著,那倆熊孩子這才上了心,想去瞅瞅,就把小命給交代了。”葉婉馨想到二柱的嘴整日的巴拉個沒完,就猜想這事情的起因肯定會在二柱的身上,待會見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敲打他一番。

陸少卿也替容老七抱不平,“你說容老七冤枉吧,好心讓他們來掙銀子,這出了事,他還背上罵名,這還真是不能管閑事。”

徐敬守一直沒言語,就聽他倆一路嘴叨叨個沒完。

他想到這幾個月已經開出了好多的荒地,想來往西北的糧草也有了著落,自家夫人的病情也有了好轉,那小丫頭瀅兒是越長越聰慧可愛,見了他小嘴甜的膩死個人。

自家日子終於也過的像蜜裏調油,等忙過這一陣子,夫人的生辰也快到了,就帶著她娘倆好好在淮安府和安順轉轉,讓她們高興高興。

陸少卿瞧著上山的路上還有不少積雪,怕葉婉馨摔倒,就要去攙扶她。

葉婉馨手腳並用的往上趴著,她呵呵笑著,“陸少卿,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才不用你攙扶呢,自個走著還能牢穩一些!”

想完了自家事情的徐敬守笑著接了話,你這鬼丫頭,啥時候能有嬌滴滴的樣子,也讓我們開開眼!”

葉婉馨回頭望著走在他們後面的徐敬守,嬉笑著,“徐伯伯,恐怕你的願望是不會實現的,我這人粗枝大葉慣了的,最膩煩那些假模假樣的人,矯揉做作我可學不會!”

徐敬守故意嘆口氣,“哎,你這丫頭啥都好,就是個性太要強,這樣的性子恐怕很多男子都接受不了,又有哪個好男子敢娶你呀!”

聽到徐敬守的話,已經爬到半山腰的葉婉馨手拉著一旁的一顆小樹站住腳步,她不屑的撇著嘴,“徐伯伯,那些平凡沒本事還一身臭脾氣的大男人我才不稀罕呢!”

說罷又笑嘻嘻的宣布,“我葉婉馨,這輩子要嫁就嫁個五好男人!”

陸少卿對葉婉馨的話有了興趣,他笑著問,“葉姑娘,你所說的五好男人是那五好啊?說來聽聽?”

葉婉馨瞧著站在她腳下的倆男人,她得意的挑著眉頭,“這五好男人可不是恁好當的,第一好,要心地善良,成熟穩重,有責任心.男人有責任心,胸中就有天,他會為這責任,努力和奮鬥!”

“第二好,就是有顏值!”葉婉馨想到他們對顏值這名詞可能有些不懂,就立即改了言詞,“也就是要相貌俊朗儒雅,還要有思想會思考,在你需要的時候,知道安慰,給人以安全感!”

“第三好,心中有希望,浪漫幽默、遇到困難的時候,拉住你的手說:親愛的,困難是暫時的,讓你心生希望,在他溫柔凝視中,女人能感到無限幸福。這種男人在工作上能積極向上,吃苦耐勞,回到家對自己的女人也關愛備至,並且這種男人有顆很慈善的心,樂於幫助他人,這類型的男人,我相信所有的女人都會喜歡!”

陸少卿瞧著葉婉馨因爬山小臉紅撲撲的,說著這些話,倆眼亮晶晶的充滿了向往和憧憬,他心裏就是一陣的悸動,連嗓子都有些發幹。

徐敬守見這丫頭說起男人來還一套一套的,吃驚的同時他忍不住開口打趣她,“小丫頭,你才多大呀?從哪裏學會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陸少卿卻是仔細的品味著她說的話,心地善良,有責任心,他沒做過惡事,也對陸家寨的人都很好,應該也能勉強對上這第一好。

想到她說的第二好,對自個的長相還是比較滿意的,可是自個的腦子好像比不上這丫頭的好使,這第二好,好像有些達不到標準。

陸少卿想著她說的第三好,自個也想脫離祖父母的控制出去闖蕩一片屬於自個的天地,也想幫助別人,尤其是眼前的這丫頭,可是自個的能力還是比不過這丫頭,這第三好,也罷了,他越想心裏就有些洩氣。

瞧著徐敬守臉上的笑意,他鼓著勇氣問著,“葉姑娘,你的第四好和第五好是啥呢?”

見陸少卿把她調侃的話當了真,葉婉馨故作嚴肅的蹙起眉頭,“這個嘛,就有些難度了!”

徐敬守瞧著這丫頭故弄玄虛,陸少卿還一臉沈思的當了真,他往上走了幾步,“陸公子,你別聽這鬼丫頭忽悠你!哪裏有那樣的好男人啊!”

瞧著徐敬守說她忽悠人,葉婉馨松開小樹,臉色有些不悅,硬邦邦的說著,“愛信不信,不信拉倒,被姑娘還不願意說了呢!”

陸少卿瞧著葉婉馨有些生氣,就求著她,“葉姑娘,你接著說說吧,反正走路是要腳的,你就當和我們講笑話了。”

見陸少卿焦急的眼神,葉婉馨把有些冷的面色放的柔和一些,“好吧,陸公子,我瞧著你虛心好學的份上,就把這最後的兩好都和你說了吧,反正又不要你話銀子,你全當是聽笑話的吧!”

見前面的路也好走不少,她繼續往上走著,“第四好,有錢成功不張揚的男人,讓女人尊重,有錢的男人能滿足物質需求,但是有錢卻三妻四妾,張牙舞爪,盛氣淩人的男人,我們女人不喜歡。有錢的男人不以錢為勢,居高臨下,珍惜感情,即使自己是萬貫家財,也能與勞苦大眾平起平坐,同甘共苦,對待自己的媳婦也能一心一意,那麽這樣的有錢男人就是我們女人最敬仰的對象!”

陸少卿點點頭,“葉姑娘,你說的太好了,其實世間這樣的好男人確實不多!”

徐敬守想到自個,又想到沈志凡,他搖搖頭,“丫頭,陸公子,你們說的有些片面,世間的男人並不都是貪色貪財物的,你家的沈伯伯是個好男人吧,還有他的好友幕家塵也沒有那過妾,聶府的聶常昊老爺不是也沒有三妻四妾!所以這世上的好男人還是蠻多的!”

葉婉馨吐吐舌頭,調皮的說著,“徐伯伯,你說的很正確,要是沈伯伯不會等了我娘十幾年,我娘也不會在我爹死後,不到一年就嫁給他,所以沈伯伯也算是個五好男人了!”

“第五好,意志堅強,有博愛的心境。熱愛生活興趣廣泛、不斷學習、提高自己的男人,永遠讓女人感覺鮮亮,完美。這樣的男人是女人所愛了!”

葉婉馨把前世的五好男人標準說完,她笑嘻嘻的望著陸少卿,“這五好我可說完了,陸公子,你可要努力的學習,爭取早日做到這五好男人哦!”

陸少卿得了葉婉馨的鼓勵,心裏有絲欣喜,他弱弱的說著,“嗯,我應該能學會吧!”

葉婉馨爬到了山崖上面,她長出一口氣,“哎呀,終於上來了,這還是從京城回來,我走的最遠的一次路呢!”

陸少卿和徐敬守也上來了。

徐敬守瞧著陸少卿心不在焉的想著事情,他又瞅了葉婉馨一眼,苦笑著,“丫頭,你說了這番話不大緊,瞧把陸公子弄的魂不守舍的,像中了毒!”

葉婉馨一臉正經的說著,“徐伯伯,你咋能說他中了毒,我可是辦了一件好事呢,能讓陸公子提高自身價值,他要真是能做到我說的,將來肯定會受益匪淺!”

二柱瞧著葉婉馨他們從斷崖上露出頭,就朝他們揮著手,“葉姑娘,徐大人,我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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